何謂智能?我們為何不能覺察吃下了什麼東西?生存的使命與意義何在?萬物間彼此如何相關,如何反饋?強制切斷這些互連的網路會引起什麼後果?智能和因果法則有何差異?本章作者以其精闢的洞見,深入剖析當前人類困境的起因,探討自然萬物間彼此的關係網路,闡述智能的作用,並指出破壞一切的後果。詳盡的敘述和犀利的見解,期盼帶給現今社會一道曙光。
我們共同物化、奴役與屠殺動物取食壓抑了覺知,引起心智的混亂。心智混亂不只讓我們自以毀滅,也讓地球的其他生物和統毀滅。一旦為取食而剝削虐待動物的行為被視為是正常、自然與不可避免的,人們就視而不見。即使它很重要,在公眾討論有關為何這些問題會存在以及解決之道時,卻是一直被忽略的議題。
我們的文化鼓勵我們成為雜食動物,可以用「什麼都吃」來形容,因為它耗盡且破壞了全球的生態系統。… 我們遭受無情的壓力,所有的廣告都在告訴我們要吞下所有東西,而我們為了飲食不斷在製造恐懼的覺知,被自己訓練有素地切斷,因此也無法察覺食物中的化學防腐劑和殘餘物。我們甚至對自己什麼都吃的舉動感到自豪。
熟習就能精通。如果我們熟練高爾夫和網球,我們就精通高爾夫和網球,而高爾夫和網球也會成為我們的一部分。… 如果我們熟練寬宏、友善和體貼,我們就能對他人更寬宏、友善和體貼,而這些品質也會成為我們的一部分。… 無情而不斷地練習切斷餐盤中肉、乾酪或雞蛋必須讓有情生物受苦才能提供的事實,我們就成為能將有情眾生貶低為物品、工具、手段和財產的大師。麻木、關閉以及對因肉食的欲望產生的苦難毫不憐憫的能力,對我們來說駕輕就熟。我們成為否認的大師,意識完全拒絕承認行為所製造的後果。這種否認阻礙了效率和創造力。自繈褓即開始練習的結果,我們每日的飲食習慣讓我們物化他人的能力極其嫺熟。這是莫大的悲劇,然而我們不讓自己察覺到這一點。
我們骨子裡都知道動物和我們一樣有感覺也會受苦。如果我們把他們當物品,我們不可避免地會把其他人類也當成物品。這是普遍客觀的原則,忽略它並不會讓它消失。
所有能自我運作的系統均可被視為擁有智能,這些系統彼此緊密相關,讓生命運作。較簡單的系統形成較大和較複雜的系統,如細胞組成器官與循環系統;他們構成更大更複雜的系統,如橡樹、鴨子、鮪魚、綿羊與人類;再構成樹叢、聚落、學校與村莊;再構成森林、海洋、草原與社會。以上能構成隸屬更巨大的系統的更大系統,如星球。每一個系統都是個整體,由較小的整體形成,並為更大的整體奉獻。簡單來說,智能就是系統建立連結的能力,讓自己與其它系統的關係具有意義和幫助。
我們所知與所經驗的真實由整體所創,這些整體屬於更大的整體,更大的整體屬於更巨大的整體。每一部份彼此相關,涵蓋其他整體或被更大的整體包含。智能是每一整體和其他相關系統接受回饋與建立連結的能力,藉此發揮潛能,為更大的整體做出貢獻。
最大的整體包含所有原子、細胞、生物、聚落、行星、恒星、銀河與宇宙,說來不可思議,是一個人類。人被賦予神性、無限、永恆、無所不在以及能超越一切二元性的能力。
宇宙整體的智能包含最明顯直至最微細的部份,它存在於每一部份所有的智能之中。我們二元式的思考無法馬上瞭解,因它超出我們的存在和經驗。當我們內在寧靜,不被概念和有限思考遮蔽時,才能毫無區分地透過直覺感知到宇宙整體的智能。
當我們強制把雞、魚、豬、牛或任何動物從自然的生活中帶走,以便囚禁操控來取食,我們就阻撓壓制了他們天生的智能。他們內在的宇宙智能就不再自由運作,無法為許多其他更大的整體奉獻,讓他們更豐富。
身為畜牧傳統的繼承者,我們試著將它合理化,說養殖的動物沒有工廠和養殖的運作不會存在,所以他們存在並非為自然奉獻,而是為我們奉獻。… 因為我們本身的創傷,所以無視於其他人是為我們奉獻而存在這樣的思想包含著盲目與殘酷。若人類生來就被悲慘地囚禁、閹割、烙印、強暴、電擊、肢解以及被逼發瘋,只因更聰明和更強壯的物種認為我們肉質鮮美,那麼我們一定會希望這個「更優越」的物種能夠瞭解我們有更高意義,不只是單純的商品,被用來囚禁、屠殺、包裝、販賣然後吃掉。
我們對人類大家庭、整個生命網和生命無限的源頭更瞭解,渴望為更大的整體奉獻。當我們的智能下降,就切斷為更大整體服務的連結,變得回饋遲鈍,更自我中心和自我優先。這樣的遲鈍最終將造成愚笨、引起暴力、疾病、不幸、痛苦與死亡。
不再為整體奉獻或不再適當回應反饋的細胞,以自我為優先,就形成惡性危險的癌症腫瘤。我們身體的智能知道這些細胞最後會摧毀自己仰賴維生的更大整體,就會不斷企圖消滅他們,矯正讓他們增長的環境。
人類的智能是建立有意義連結的能力,如果我們不為更大的整體奉獻,更大的整體就會讓我們知道。破壞社會的個體會被移走,當然我們希望他們能復原。當社會肆無忌憚地破壞地球時,會發生什麼事?如果我們的智能受損,就不明白自己的使命,對更大整體的反饋麻木不覺。更大的整體對我們而言猶如一個智能系統與其亞系統,至關重要。若文化的智能受損到一定程度,我們就成為連自己都害怕的兇惡癌細胞。
每種動物都是獨一無二的,因此很明確地每種物種都有自己特別的智能類型,以適合存在的意義與建立接收連結回饋的能力。若說某種智能類型比另一個高,就是忽略此一事實,並任意強加標準。這通常是如下假設的一部分:在想像的階級制度中,人類的智能類型是最高的。
確實有無數不同的動物意識存在,他們有許多人類沒有的智能。有狗或貓當寵物的人經常因這些動物的本能感到詫異。例如,研究顯示這些動物知道好幾裡外的人類夥伴返家的確切時間。還有無數例子顯示動物擁有令人讚歎的智能,例如認得路回家、遷徙數千里以及用物質科學完全無法解釋的方式溝通等。當我們熱切地在太空中尋找其他具有智能的生命型態時,卻不知周遭環繞著數千具有智能的物種正與我們共用地球,他們的感知、能力與經驗我們幾乎不瞭解也不欣賞。這真是可悲而又諷刺。
自然界智能的多樣性令人驚豔,因為許多的物種、亞種和個體都有其獨特的智能。然而,科學家和我們文化中的大多數人一樣,鄙視去發現或尊重自然界智能的多樣性,因為他們有意或無意地參與推動一個完全掌控動物的社會。… 最諷刺的是,忽略、輕視和壓迫其他動物的智能,我們等於是主動降低了自己的智能。
肉食是社會驅動的行為,文化與個人智能的喪失它難辭其咎。為取食囚禁、操控和屠殺動物是如此殘酷醜陋,以致於我們必須關閉許多共同與私有的智能才能做到,尤其是在動物被大量屠殺的今日。
我們彼此相關的這個事實,是最普遍的靈性教導,它是跨文化的,在世上所有宗教傳統中都可以找到。肯定地說,就是我們所指的黃金法則,或說是因果法則更中性些。總之,我們如果帶給他人痛苦,就無法期望得到快樂;如果囚禁他人,就無法得到自由;讓別人生病就不能健康;偷竊就不能富足;暴力待人與讓人恐懼,我們就不得安寧。
讓人自由,我們就得自由;愛人,我們就被愛;鼓舞他人,我們就受到鼓舞;祝福他人,我們就得到祝福;帶給他人快樂與療癒,我們的生活就有快樂與療癒。這永恆的智慧是智能與慈悲的基礎,因為它深深地建基於萬物彼此相關的事實上。
忽略動物的痛苦,我們就忽略了彼此的痛苦。否認動物擁有尊嚴與隱私,我們就否認了自己的尊嚴,並且讓自己的隱私逐漸被侵蝕。強加他們的無力感,我們發現自己的無力感也與日俱增。將他們鄙視成物品,我們自己也變成物品。摧毀他們實現使命的能力,我們就失落了自己的使命。否認他們的權利,我們就失去自己的全力。奴役他們,我們自己也成為奴隸。破壞他們的靈魂,我們的靈魂也跟著碎裂。我們種什麼因,收什麼果。
但願我們深深省思黃金法則的智慧,為時未晚,而且大發慈悲,開始真的尊重動物,否則我們的未來將猙獰可怖,所有我們強迫他人經驗過的,我們終將親身經歷。